2016年的春季來得算不上早,因為直到上周,微博上廣為流傳的還是王石穿著羔羊皮冬裝拍攝的街拍照。
對王石而言,這個春天,可能比冬天還要難熬。華潤新任董事長傅育寧公開表達出對萬科管理層的不滿,寶能尚未撤退,深圳地鐵與萬科的合作未得到董事會批準。
而屬于房地產(chǎn)業(yè)的寒冬,盡管在國家政策刺激下,去庫存任務仍然任重道遠,萬科的未來也仍然存在大量變數(shù)。
耐人尋味的是,3月26日,王石以亞洲賽艇聯(lián)合會主席的身份出席了“艇進·2016松山湖賽艇公益大師賽”推廣民間賽艇。這位中國最大的房地產(chǎn)企業(yè)掌舵者此行謹言慎行,兩名助理陪伴左右。王石本人僅表示,“只談賽艇,不談房價,不談萬科”。
“耿直”的王石
曾經(jīng),王石是一個十分愿意表達觀點的企業(yè)家。他的公眾形象親民,愛爬山愛游艇,獨自上哈佛游學,面對從財經(jīng)媒體到時尚媒體的采訪,他都能侃侃而談。他并不諱言自己的新任女友,也十分愿意營造出戀愛中的“老房子”形象。
與此同時,萬科的形象也在他的營造下在房地產(chǎn)企業(yè)中算得上“良好”。2016年3月14日,萬科發(fā)布了第九份“企業(yè)社會責任報告”,報告中有這樣一段話, “誠然,我們也有野蠻生長的階段,那時盡管我們規(guī)模很小,卻已樹立了不行賄的底線、健康豐盛的愿景和改良社會的雄心……”
事實上,面對寶能進駐萬科,王石的“耿直”也為此事上頭條起到了“助攻”作用。
2015年12月,萬科的王石和寶能的姚振華進行過一次對話。王石公開表示,寶能缺乏信用,控股萬科會影響公司的評級。并且,寶能擅長玩資本,萬科想踏踏實實做實業(yè),寶能控股萬科后可能把公司當成玩資本的籌碼,最終毀掉萬科。“所以,我不歡迎你。”王石說。
2016年1月,王石在新疆“天山峰會”上再次提及“萬寶之爭”,拒絕的理由上升到了體制層面。王石表示,他希望萬科成為對國家、對行業(yè)、對未來舉足輕重 的企業(yè)。他希望將萬科設計成國企為第一大股東的混合所有制企業(yè)。“只要是民企,無論過去、現(xiàn)在、還是未來,無論我喜不喜歡你,我都不歡迎你。”王石再次對 寶能說了“不歡迎”三個字。
而全程,萬科的大股東華潤并未多說一句。
變臉的大股東
直到2016年3月,沉默許久的華潤終于發(fā)出了自己的聲音。
3月17日,萬科召開今年的第一場臨時股東大會。這是“萬寶之爭”發(fā)生后,萬科首次舉行的股東大會。
股東會召開的四天之前,萬科為了阻擊寶能的進駐,引入了深圳地鐵集團作為股東。3月13日,停牌3個月的萬科公告了與深圳地鐵集團簽署的合作備忘錄:深圳地鐵集團將以400億元至600億元的資產(chǎn)入股萬科。
然而,一直在萬科背后默默支持的“大哥”華潤,在股東大會上卻發(fā)出了不同的聲音。在股東大會結束后,華潤方面代表,突然對萬科與深鐵合作中的一些程序性行 為提出異議。華潤集團表示,萬科和深圳地鐵集團合作方案公告,沒有經(jīng)過萬科董事會討論通過,是管理層自己的一個決定;萬科董事會在3月11日召開了董事會 會議,當天有21項細項,但完全沒有提到將要簽署與深鐵合作的備忘錄。
華潤方面還表示,目前華潤派駐萬科的三位董事,已經(jīng)向深圳和香港的監(jiān)管部門反映了上述問題。監(jiān)管機構在處理反饋中。
隨后,華潤新任董事長傅育寧在3月19日接受采訪時對萬科說了四句話:一、萬科做得不錯,管理團隊也很專業(yè),我們一直支持萬科發(fā)展。二、17日的萬科臨時 股東會后,我們的股東代表向媒體披露的事實,這些股東代表說的是事實。三、華潤支持萬科發(fā)展,同時也高度關注良好的公司治理制度。四、如此重大的事情在 11日的董事會議上只字未提,第二天就簽訂了一個又是股權對價,又是交易資產(chǎn)的規(guī)模,又是支付方式的備忘錄,這合適么?
對此,萬科方面表示,此次重組公司早就和華潤董事進行過溝通。春節(jié)前,公司管理團隊拜會華潤董事時,曾經(jīng)明確提到公司有意和深圳市地鐵集團進行戰(zhàn)略合作,并提到了存在向地鐵集團增發(fā)股票的可能性。
萬科還認為備忘錄并沒有約定具體注入項目,也沒有約定在重組中對應的股權比例和股權價格,未來交易是否進行,還需要經(jīng)過公司董事會和股東大會的審議。備忘錄并無法律約束力,因此,萬科管理層認為,公司簽署合作備忘錄,無須事先通過董事會審議,符合公司治理的相關規(guī)定。
以王石為代表的管理層,在過去十多年中,和華潤的合作一直親密無間,甚至被寫入了哈佛商業(yè)評論的典型案例。華潤的忽然“反水”為深圳地鐵的入駐增加了不確定因素,也將王石為代表的管理層和股東的矛盾放到了公眾面前。
從《羅馬人的故事》說起
在股東大會上的提問環(huán)節(jié),王石成為被股東提問最多的管理層成員。
王石在回答問題時,推介了《羅馬人的故事》。他認為,“羅馬人創(chuàng)造的國家,既有共和制、寡頭政治制度,又有皇帝制、個人獨裁制度。這對企業(yè)管理者很有借鑒意義。”
鹽野七生耗時15年的作品《羅馬人的故事》,寫出了寬容、法治和共和精神,也借此找到了人性中那些最卓越向上的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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