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京報:輔導員怎么說,這個事情得到解決了嗎?
楊楓霜:輔導員聯(lián)系了本地一個媒體,報道了我的家庭情況和個人遭遇,學校也同時在幫忙捐款,幾個老師一共捐了1600多元。7月20日,本地一個愛心人士看到報道后專門來了我家,借給了一萬塊錢,說“不用利息,以后有了再還”,讓我拿去還貸,F(xiàn)在校園貸的那些錢,基本都還清了,還剩1000多塊錢沒還。
新京報:這個事情對你有什么觸動嗎?
楊楓霜:我以前也看到過很多關于校園貸的負面新聞,我知道校園貸不好,我們學校里面還張貼著宣傳標語,讓大學生警惕校園貸。但我一直不知道它的危害到底有多大。經過這個事情之后,我知道它具體是怎么產生危害了,我非常后悔,本來想幫助家里解決困難,卻給家里和自己帶來更大的負擔。
新京報:那你現(xiàn)在認為,它是怎么具體產生危害的?
楊楓霜:像我借的這6筆貸款,首先中介費和其他手續(xù)費就很高,申請11880元到手只有9800元;其次它們的利息和滯納金都很高,像我這樣的大學生,很容易就還不起,在這些貸款平臺上,根本看不到還款利率,只是給出每期還款的金額,滯納金之類的,我也不知道具體的標準是多少?傊院笤僖膊桓伊。
談未來
“想趕緊畢業(yè)出來工作幫家里”
新京報:方便說說你家庭的一些情況嗎?
楊楓霜:我家里有八口人,奶奶年邁多病,現(xiàn)在一人在老家居住。母親在當地醫(yī)院做護工,父親做裝修,家庭收入不高。更主要的是,我們家有五個小孩,我排行老二,姐姐已經嫁人,下面三個弟弟都在上學。我爸媽說,不想讓孩子們像他們一樣生活在社會的底層,所以一定要供我們讀書。
因為沒有錢租房子,我們全家人從2004年開始居住在二堰橋的一個橋洞下面,沒有辦法。當地政府也一直想讓我們搬,但我們沒有更好的去處;每逢雨季漲水的時候,政府害怕出事情,都會讓我們搬出來。
新京報:是怎么找到這個橋洞的?
楊楓霜:2004年,我爸做工程時被老板拖欠了工程款,沒錢付房租了,聽別人說橋下有個橋洞,之前住的人已經搬家走了,我們全家人就搬進去了,這里不用出一分錢房租,只需要交電費。
這一住就是十幾年,這十幾年來,我家生活條件一直沒什么改善,家里人口多、開支大,父母掙錢少。這個橋洞是經過改造的,四面都有墻,大約20平方米,我們都擠在里面。其實住久了還習慣,就是每天回家得鉆過橋上的一個缺口,再踩著懸空的供水管道才能下去,挺不方便。
新京報:你在學校怎么生活?平時自己一個人會感受到經濟壓力嗎?
楊楓霜:我今年大三,讀大學從來沒有和家里人要過錢。自己每年都可以拿到一些助學金和國家勵志獎學金,再加上自己平時去做兼職掙一些錢。周末時候,比如發(fā)傳單,一個小時8塊錢,比如端盤子,這樣一天可以掙四五十元,每個月可以掙400元左右。
新京報:你現(xiàn)在大三了,以后準備怎么辦?
楊楓霜:我現(xiàn)在就想趕緊畢業(yè)出來找工作,幫一下家里。
來源:新京報 記者 王劍強 共2頁 上一頁 [1] [2] 校園貸暗渡陳倉:中介偽造資料 涉拉卡拉等多平臺 網貸平臺改頭換面繼續(xù)校園貸 多數平臺已暫停 監(jiān)管叫停半月后=仍有網貸平臺涉足校園貸 網貸平臺漸漸退出校園貸市場 銀行業(yè)跑步接手 “校園貸”迎來新一輪整肅期 未來格局將會怎樣? 搜索更多: 校園貸 |